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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日不落幕

【新岁安康48h/10:00/添望】不许躲

*bking吃醋不爽缺安全感特辑


除夕日。

盛望早早在手机上查过机票,无奈疫情刚放开,两人前几天又有工作,拖到现在票早被一抢而空。

于是盛望打电话给盛明阳同志报备。

老干部很久才回答:你们今年在北京待着算了。

盛望收到这条消息的时候还躺在江添腿上,猫躺在他怀里,盛望一个激灵坐起来,猫咪了一声窜下去。

江添:“怎么?”

盛望摇了摇手机:“老同志怒了。”

江添看了一眼,动了动腿。

“麻了?”盛望要直起身,被他按着又躺回去:“没有。”

“怎么办?要不过几天让他来北京?”盛望噼里啪啦打字,“今年我们自己过。”

江添应了。


既然是二人世界,盛望顺理成章想问去哪,又意识到江添肯定要说随他,认命点开旅游攻略app。

要不订一桌菜在家吃?

不行,好像太随意了。

那去爬山?

冷死了。

……寺庙?

别。

划拉屏幕,划到一条火锅店广告。

“去吃火锅吗?”饭总得吃的吧。

“随你。”

行吧,那就火锅。

磨磨蹭蹭换了衣服,北京的冬天寒风彻骨,江添仗着体质好,里面就穿了一件黑色高领毛衣。盛望随意扯了扯外套,没拉拉链要往外走,被人拽了回来。

江添皱眉。

肤色冷白,指骨修长有力,曲起勾住了拉链头。

“穿好。”

色字头上一把刀。盛望默默把领子拉高了遮住脸。


火锅店里热气腾腾,觥筹交错,碰杯脆声络绎不绝。江添挽起袖子给他下牛肉,盛望不小心洒了酸梅汁,毛衣上沾了颜色,服务员个个脚底抹油一样跑得快,他只能去找人。

谁曾想点着屏幕输东西的服务员相貌是真端正,往前面一站不少年轻人都在偷偷看。盛望跟他要纸巾,他笑了笑,纸盒之下的手覆住了他的掌心。

盛望根本没多想。

江添察觉不对是从那服务员第三次晃到他们身边开始。菜都上齐了,他一会儿说看火大不大,一会儿问要不要加水,实则那眼神直勾勾往盛望脸上瞧。

他俩没表现得很亲密,行为举止像兄弟,很少人多想。这不是盛望的问题,更怪不到别人头上,但江添就是心里莫名燥得慌。

也许这就是难得的独处时间,被他人占据的感觉。

当盛望第二次拒绝的时候,腰被人环住了。

江添的掌心温热,仿佛腰透过卫衣在皮肤上烙印,手指微扣,盛望下意识收紧了腹部,被他带得向旁倾,靠倚上了江添的肩。

一股熟悉的洗衣粉味。

江添松手,神色自若得好像不是他做的:“坐近点。”

盛望脑子懵着,目光却转了一圈落在身边的服务员身上,心里就明白了七八分。

他想笑,好歹是憋到服务员走掉,看江添那副平静似水的模样,凑近他的耳边:“故意的啊?”

江添不说话,把牛肉夹进他碗里,妄图堵住这位少爷的嘴。

少爷当然不会善罢甘休,好不容易得来的逗人机会,他步步紧逼:“什么意思啊?”

江添:“吃不吃?”

盛望顺从地低头吃,还没咽下去,听见江添淡淡:“堵桃花。”

“……”

绝对是醋了。盛望想。


后来出了火锅店,自然得走走。人来人往的集市街道,长短不一的吆喝,来来往往,披红戴帽的人们。

盛望缓慢地意识到,新年又来了。

江添安静地跟在他身侧,摊位上的小东西弄得人眼花缭乱,盛望凑过去看那些针织的玩偶,挑拣出一只小白猫挂饰,弯眼睛晃了晃。

“喜不喜欢?买了送你。”

他大概不知道自己笑得极为好看,和曾经梧桐街巷里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神情重叠,恍然间又回到了那个苦涩又泛着酸甜的夏天,他们在月光的见证下生涩地唇齿相接,纯粹动人。

江添的目光落在他的眼睛,随后是嘴唇,锁骨,最后是小白猫。盛望本意想逗他,却发现他看得有些过于认真了。

“嗯。”

江添答应了。

盛望真的买了送他,扫码付钱一气呵成,那只针织小猫圆滚滚的,确实合新年的气氛。他没处放,干脆塞进江添的大衣口袋。

等一路走到路的尽头,他伸手进江添的口袋,才发现那只小猫被捂得热绒绒。


“你不高兴吗?”

盛望还是问了,别人眼中江添是万年屹立不动的冰山,他却能轻易感知到江添的情绪变化。

江添今天似乎格外认真,或者说,情绪比平日紧绷了,像是下意识的应激反应。

他们站在街的尽头,人声喧闹都隔绝开来,江添被他猜中,喉结很轻地滚动一下,乌睫微垂:“没有。”

“那为什么不说话。”盛望说。


说什么呢?江添想。


说除夕其实不只是除夕,说只想和你单独过年,说你笑得好看,说别人多看你一眼都会心生不耐,说你和我的羁绊太深太深,说每每看你,都像穿过那段错过的时间去看年少里我和我喜欢的某某。

说在异国他乡,“年”只不过是一个缓慢跳动的数字,直到见到你。

它无时无刻不在提醒我,曾经我抓住你,随后又放开你。


江添不开口,盛望也没再讲话。

他看着江添,大概是不明白的,但还是遵循内心,轻轻勾住他的手指,给予他一些安抚。

下一秒,干燥的掌心覆上,十指相扣。

“我抓住了。”江添低声。


盛望几乎是一瞬间便明白过来。

在外面,江添一如既往吻得克制,唇齿进退有度,但盛望无暇顾及,只能感受到对方扑在面颊上错乱的呼吸。

半晌,江添松开搂着他后腰的手。


可手没收回来,就被盛望牢牢攥住了。

一如当年,上铺眸光如星的少年。


我抓住你了。

祝福和喜欢,我全都听见了。

所以你不许逃,也不许躲。


“哥。”盛望叫他,语气轻低,“我在呢。”


镜破无法如初,水滴无法回溯,那漫长又空白的分隔期也填补不回。唯一不变的,只有我爱你。

新年对江添来说不该是苦甜交织的凌迟。它在与盛望在一起的时候,是有意义的。

纪念他们永远脱离了年少的乌托邦,却拥有十七岁的满腔热忱,无坚不摧。


江添说,新年快乐。


这一句,他好像以很多身份,说了无数次。


盛望听懂了。

他无声地笑,搂住江添的脖子。


冬日比梦更动人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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